福州市

鄭和下西洋,為何從福建開洋?

2024-07-12 08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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聳立在閩江邊的鄭和石雕像 姜亮 攝

鄭和公園裏的聖壽寶塔 姜亮 攝

鄭和下西洋航線圖(網路圖片)

泉州天后宮(資料圖片)

  滔滔閩江,納百川之水,從閩北直奔千年古城福州,遇螺洲島而分南北兩支,北支仍曰閩江,南支曰烏龍江,雙江至馬尾羅星塔(又名中國塔)下,再次合流,始為馬江。

  馬江從中國塔下蜿蜒折向東北靜靜流淌,陸路需經瑯岐島到金剛腿,約21公里,水路航程則不足10公里。

  金剛腿雄峙閩江南岸,背山面水,是一片險峻而開闊的江邊裸岩,位置剛好在瑯岐島與馬尾中國塔中間,可謂扼馬江之咽喉。

  1405年至1433年,當時世界上最大的航海船隊——大明鄭和下西洋船隊,最多時達249艘,最少時也有60多艘,氣勢磅薄的船隊,七度從江蘇長江沿岸啟航後,駛向東海,南下過舟山群島,進入台灣海峽後,這支有史以來最大的船隊,卻一改航向,竟從閩江口上溯到金剛腿下,這兒,600年前有個頗為吉利的名字:太平港!

  浩浩蕩蕩的船隊,從總指揮(正使)到普通水手、勤雜人員,最多時達2.78萬人,就這樣駐泊在太平港,等候東北季風到來再開洋出海。

  鄭和七下西洋拉開了人類走向遠洋的序幕。2005年4月25日,我國決定把每年的7月11日定為中國航海日。今年7月11日,是我國第20個航海日暨紀念鄭和下西洋619週年紀念日。

駐泊候風,何以選閩江口?

  鄭和與他的龐大船隊,為何選擇福建,選擇閩江的一隅駐泊候風?為何不直接穿越海峽,奔向南海?

  航海史學家有各種各樣的解讀。但較為一致的觀點是,鄭和船隊從明初京城所在的江蘇啟航,經福建長樂,集結閩江太平港候風開洋。所謂候風,是要等到冬季東北季風南下時,船隊順風踏浪,直下南洋西洋……更重要的是,駐泊候風期間,鄭和有長達數月的足夠時間,招募集訓船員、修固福船、補給物資。

  “長樂成為鄭和下西洋駐泊基地和開洋起點的有利因素有很多,大體來説,優越的地理區位,擁有泊舟良港、適合的氣候以及雄厚的人力物力資源是其中的關鍵。”福州市長樂區鄭和史跡陳列館館長陳遲表示。

  首先,與太倉相比,長樂距離“西洋”更近,可以在有限的東北季風期間,到訪更多“番國”;與泉州相比,長樂毗鄰省城福州,有“鎮守太監”“提監市舶太監”等宦官的協助,有閩江口五虎門、梅花千戶所的護衛,安全上更有保障。長樂與盛産瓷器的德化還可通過閩江支流大樟溪溝通,十分便利。

  其次,鄭和龐大舟師駐泊基地港要具備水深、港闊、避風、出入方便、淡水充足等條件,這些太平港都滿足。當時的太平港可以説是“一片汪洋”,四週村落多以“洲”“洋”“嶼”命名,如霞洲、祥洲、泮野、洋嶼等。太平港四週山環水繞,可有效抵禦颱風襲擊,並且太平港距閩江入海口尚有30公里之遙,屬閩江淡水港,太平港西北的上洞江和東北的下洞江均與閩江相接,形成太平港之水“兩頭漲”的奇特現象,便於船隻順潮進出,提高通行效率。

  再次,長樂素以“魚米之鄉”著稱,氣候暖熱濕潤,來自各地的官兵和船員,在這裡進行駐泊集訓,吃、住、穿等方麵條件要比冬季寒冷的太倉優越;最重要的是,長樂的主導風向為東北,每年從10月至次年3月間,多刮東北大風,閩江口風力更是強勁,在以風為動力的帆船時代,這種氣象條件正是鄭和船隊揚帆開洋所必備的。

  “最後,鄭和船隊以福船為主,長樂及周邊連江、福清等地的沿海港口,擁有眾多的造船、航海技術人才,這也是鄭和選擇長樂作為駐泊基地所考慮的重要因素之一。”陳遲表示。

  鄭和下西洋,船舶優劣,至為關鍵,福建製造、馳名中外的優良福船,正是鄭和艦隊的主力船型。清道光《重纂福建通志》載:“(明)永樂七年(1409年)春正月,太監鄭和自福建航海通西南夷,造巨艦于長樂。”著名的鄭和寶船就是採用福建沿海一帶常見的福船船型。今天,福建泉州、莆田、漳州、寧德等沿海多地,匠人仍能製造福船,這種製作技藝,還被列入世界非遺項目。福船尖底、闊面、水密,適於深海遠洋航行,更有獨特的隔艙設計,可防止整體漏水沉沒,是古代中國航海木帆船的四大船型之一(另有沙船、廣船和鳥船),亦是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主力船型之一。

  “鄭和七下西洋,都選擇長樂這個福地開洋,也許還和兩個福建人有關。”九州出版社資深出版人吳越如是對記者説。

  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姚廣孝。這位出入朝野、時在紅塵又時隱化外的大和尚,作為明成祖朱棣的國師,是靖難之變的幕後高人。同時,他有個重要身份:福建長樂人!或許正是這一身份,使這位在明初力挺朱棣派船隊開洋看世界的重要人物,策劃支援鄭和船隊選擇其家鄉長樂,駐泊候風、伺機開洋。

  另一位便是王景弘,鄭和船隊的副使(另説和鄭和皆為正使),也是朱棣身邊的大太監,靖難功臣,他和姚廣孝是同鄉,祖籍福建,出生於閩西漳平的香寮村。王景弘作為閩人,熟悉航海技術和航線,善於指揮管理龐大船隊,對他來説,選擇家鄉沿海港灣集訓船員,補給所需,駐泊候風,協調地方提供相關支援,顯然有著更充分的把握。

  第一次駐泊太平港,是1405年(永樂三年)的夏秋之間。夏日暑氣未消,秋風未起,閩江下游江海之交的水面,還是溫的。白天,江面上船舷相扣,桅檣相望,風帆獵獵,楔入巨岩的船塢裏,工人們在維修加固船舶,數裏之內,斧鋸鐵錘敲擊的叮叮之聲,震撼山海,令人仿佛置身於一片偌大的露天工地間,那場面、那氣勢,在中世紀的世界任何地方,都難得一見。

祭拜媽祖,保祐一帆風順

  長期研究海上交通史、海絲歷史的吳越受訪時認為,鄭和七下西洋,七次連連選在福建候風開洋,除了地理位置、招人、集訓、補給以及相關人脈等方面的戰略考量外,還有精神層面上的需求,那就是向媽祖祈求保祐開洋一帆風順。

  媽祖原名林默,民間稱林默娘,出生於北宋建立元年,即西元960年,羽化于987年,其一生行善救人、大愛無疆,升天后被宋元明清14位皇帝冊封36次,最高敕封為天妃、天后、聖母,是世人公認的航海保護神。在鄭和時代,媽祖信仰已極為普遍。鄭和開啟下西洋壯舉,是國家重大戰略舉措,為保萬無一失,順利實施完成這一國家戰略,鄭和船隊容不得任何閃失,更必須讓全體船員在精神上懷有必勝信心。

  “所以,選擇在媽祖故鄉福建駐泊,同時舉行盛大典禮,祭拜天后媽祖,祈求媽祖保祐航行平安順利,是必須且可以理解的行為。”吳越説,事實上,在長樂天妃行宮和泉州天后宮,鄭和與王景弘等人多次前往祭拜媽祖,相關史料皆有翔實的記載。

  永樂十年(1412年),鄭和因三次航海活動皆受到天妃庇祐,遂奉請朝廷在長樂南山(又稱三峰山、塔坪山)修建天妃行宮,同年行宮落成。抗戰中,雖然此天妃行宮遭毀,但至今尚留下4塊柱基,見證當年鄭和拜祭媽祖史實。

  如今,在長樂區鄭和史跡陳列館內,陳列著一塊“天妃靈應之記”石碑,這是鄭和下西洋的最好見證,也是鄭和拜祭媽祖、祈求保祐的實物證據。該碑通高1.62米,碑體寬0.78米,厚約0.16米。碑用黑色頁巖作為原料,碑額刻有祥雲捧日圖案,中央是篆書“天妃靈應之記”,兩旁陰刻如意雲水紋,碑體四週邊框刻有纏枝番蓮紋。碑文有31行,一共1177字,記述了鄭和前六次下西洋的經過以及第七次下西洋的任務、航行時間、船隻、人員等情況。

  “《天妃靈應之記》碑文有關記載對史學研究貢獻突出,可以説是古人開闢‘海上絲綢之路’的歷史見證。”陳遲表示。

  泉州是海上絲綢之路主要起點,泉州天后宮始建於宋慶元二年(1196年),是中國最早的天后宮之一,地位尊崇。永樂五年(1407年),鄭和第二次出使西洋時途經泉州,特地遣使祭拜媽祖。永樂十五年(1417年),鄭和第五次下西洋再次途經泉州時,依制祭拜媽祖,鄭和行香所立碑石至今尚在。

  鄭和下西洋,阿拉伯各國是其主要目的地和到訪交流地。在泉州東郊靈山南麓伊斯蘭教聖墓墓廊西側,矗立著一塊鄭和行香碑,記述鄭和對阿拉伯聖賢的禮敬。靈山聖墓,相傳是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弟子三賢四賢的墓,1417年鄭和第五次下西洋前,專程來此拜謁阿拉伯先賢,祈求庇祐。地方官蒲和日在這塊石碑中,記載了這次“官方祈福”的生動內容。

  風起閩江太平港,潮接西洋萬里航。鄭和七下西洋,主要航線達42條之多,先後到達亞洲、非洲37個國家,其航線最西到達赤道南面的非洲東海岸麻林(今坦尚尼亞的馬林迪),接近莫三比克海峽,最南到達爪哇,最北到達紅海的天方(今沙烏地阿拉伯的麥加),總計航程16萬海裏,合29.6萬公里,極大拓寬並延伸了從中國到西方的海上絲綢之路,增進了中國人和東南亞、南亞、西亞及非洲的交往交流與了解理解。

航海文化,綿綿傳承至今

  回眸六百年,仿佛只是瞬間。回望一代偉大航海家,28年鑄就的不朽傳奇,他的飽滿形象,依然如昨。他與福建的故事,依然生動!

  那麼,率領船隊七下西洋的鄭和,究竟長什麼樣子?也正是在長樂,考古人員第一次看到鄭和的真實面貌。上個世紀90年代初,福州市長樂區漳港街道顯應宮出土了一尊鄭和像(巡海大臣),塑像頭戴嵌金三山帽,身著簇新蟒龍袍,腰係玲瓏白玉帶,腳穿文武皂朝靴。專家斷定,這是世界上唯一的鄭和標準像,也是鄭和信仰的具象化雕塑。

  這尊據説與鄭和真實形象誤差最小的雕塑,在長樂被發現,再次證明了鄭和與長樂、與福建的緣分!

  近年,隨著福建加快建設海上絲綢之路核心區,鄭和史跡保護更受重視。

  登上長樂塔山頂端,一座聖壽寶塔(又名三峰寺塔)雄偉高聳。“當年,鄭和船隊以此塔為航標,通行太平港。他經常登上聖壽寶塔遠眺太平港,每次出入閩江口時,還憑藉聖壽寶塔的位置來確定航線。”陳遲介紹,因聖壽寶塔對開洋出海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,鄭和在往返泊舟太平港時,多次出資修葺聖壽寶塔。

  為紀念鄭和航海探索精神,早在2002年,長樂市便發動社會捐資近千萬元,在長樂航城街道金剛腿附近,興建了以鄭和下西洋為主題、長約2公里的景觀走廊——鄭和廣場。這裡有鄭和石雕像、鄭和福船、太平港帥營、鄭和舟師起錨處、長樂海絲館(原鄭和航海館)等紀念性建築。

  重新佈置的長樂海絲館,緊扣海絲文化主題,以歷史發展的脈絡為縱線、以海內海外兩個長樂為橫線,展示長樂與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、發展和未來。鄭和史跡陳列館展品中,古有明代各種珍貴文物、史料,今有各地遺址精美照片、圖表、模型等近130余件。

  眼下,鄭和廣場已和鄭和公園、鄭和史跡陳列館等連成一體,構成了長樂當地獨特的鄭和文化風景線。“鄭和文化是海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,長樂成為我國東南沿海著名的‘海員之鄉’和‘僑鄉’,也與當時許多長樂人跟隨鄭和下西洋、出海謀生有著重要聯繫。”長樂區委宣傳部相關負責人表示,這幾年,長樂先後投入資金對海絲遺址地登文道碼頭、三峰寺塔等周邊環境進行整治提升,還編撰《海絲拾古》系列叢書,繼續做好海絲遺産的調查工作,不斷挖掘和傳承海絲文化。(記者 劉益清 范陳春)

 

聽海

帆檣如歌 心隨夢渡

——寫在第二十個中國航海日之際

  今年7月11日,是第20個中國航海日。這個特別有意義的日子,讓我們把目光投向遼遠的海洋。

  從太空鳥瞰地球,三分之二的面積被海洋所覆蓋。人類賴以連接各大洲和島嶼的,是風帆,是桅檣。

  在人類追逐遠方的漫長歲月裏,帆檣如歌,陪伴他們,渡過迢迢大洋,尋覓異域之夢。

  蔚藍廣袤的海洋,在偉大的理想主義者眼裏,是無盡的天地、無盡的寶藏、無盡的機會。

  從憑藉獨木舟搏擊萬里風浪,到架起桅桿、揚起風帆,人類向海遠征的歷史,至少1萬年以上,幾乎和人類的文明史一樣悠長。

  遠古以來,從東方到西方,人類對海洋的追夢,是一樣充滿探尋探究的激情、勇氣與智慧。

  古代中國人,從黃河與長江流域,向更遙遠的內陸與沿海繁衍生息,開拓生存發展的空間。

  8000年前,生活在南中國的華夏人,就學會駕馭獨木舟,越過台灣海峽,漂過西太平洋,抵達南太平洋和印度洋,形成覆蓋遼闊大洋的南島語族。

  3000年前,殷商的一支部落,揮舟從東北亞跨過白令海峽,抵達古老的美洲大陸。

  周朝建立伊始,分封在山東半島的姜子牙,就面向大海,有意識經略海洋,奠定了海洋文化色彩鮮明的齊文化。

  2500年前,位於東南的吳國和越國,視海如陸域,舟師發達,發展出海洋氣息濃郁的吳越文化。

  秦代,傳説徐福率3000男女,浮舟東瀛,留下浪漫的傳奇故事。

  西元前202年,劉邦在長安建立西漢時,越王勾踐的後裔閩越王無諸,定都冶城(今福州),大興江海之利,開啟福建面海發展、向海圖強的先河。

  三國紛爭之際,雄霸東南的吳國,派衛溫率艦隊抵達夷洲(今台灣),並在霞浦沙江設置溫麻船屯,製造水師舟艦。

  隋唐時期,福建甘棠港崛起,泉州港躋身全國四大貿易港。

  宋元之際,泉州刺桐港桅檣林立,風帆飄達南洋西洋,成為與埃及亞歷山大齊名的東方第一大港,足跡遍亞歐、見多識廣的大旅行家馬可·波羅對此盛讚不已。

  元代,大旅行家汪大淵,從泉州啟航,跟隨商隊,航行亞非幾十個國家。

  明初,鄭和與福建人王景弘,率領中國史上最龐大船隊,從福建閩江口伺風開洋,開闢42條航線,抵達37個國家,極大拓寬從中國聯通東南亞、南亞、西亞和非洲乃至地中海的海上絲綢之路。

  16世紀,位於九龍江口的月港,應和全球大航海的號角,踏潮崛起,成為中國對外貿易的門戶。

  鴉片戰爭後,以福州人林則徐為代表的中國有識之士,睜眼看世界,拓展開放的全球視野。福州、廈門對外開放,融入世界。左宗棠、沈寶楨開創的福建船政學堂,延聘日意格等一批西洋教習,造新式船艦,育新派人才,奠定中國海軍近代化、教育現代化的搖籃。

  在古代西方,從古希臘古羅馬到古埃及,一直到中世紀的阿拉伯帝國和奧斯曼帝國,都圍繞地中海,展開2000多年的激烈角逐。古羅馬的前後“三巨頭”,都以地中海為舞臺,創造人生的傳奇功業,古埃及的艷后克裏奧佩特拉,亦從尼羅河奔向大海,酣暢淋漓展示女王的絕世風采。

  經商天賦絕倫的阿拉伯人,沿著風帆飄過的航線,把生意做到全世界,把阿拉伯數字,輸到人類生活的每一域。

  雄踞南亞的印度人,自古以來,以金奈和孟買為口岸,在東西方之間,扮演了重要的航運轉机角色。

  在中國的鄭和完成七下西洋一甲子後,15世紀末至16世紀初,掙脫中世紀教會桎梏的歐洲人,揚帆越過大西洋,抵達美洲,大航海家哥倫布先生因以為到達印度,乃稱發現了新大陸(即所謂美洲新大陸)。他之後的麥哲倫,才真正繞過南美洲最南端,進入太平洋,抵達亞洲,並從印度洋穿過好望角,返回大西洋和歐洲大陸,實現人類歷史上的首次環球航行,實證地球是圓的科學結論。

  一帆雖小,卻遠渡萬里,可達任何一片海域。

  一船雖窄,卻不懼風濤,可載人類抵達萬邦。

  航海的歷史,就是人類走出一隅,跨越山海,與遠方族群彼此交流、彼此欣賞的歷史。

  大海之遠,一葦可渡。

  天涯有岸,夢可抵達。

  風舞的地方,潮涌萬里,帆達天下。

  從人類的童年,劃著獨木舟遠航,到駕駛40萬至50萬噸級巨輪,破浪向五洲,航海的夢想,早已綻放成碩大之花,盛開在全世界。

  21世紀,人類早已從連通五洲的航海,上升到探索外太空的航太之旅,人類的夢想,早已從浩瀚大海,躍向浩渺天外。唯一不變的是,人類的心靈,永遠朝著神秘的世界,邁進。

  假如有一天,帆檣不再追逐遠方;

  假如有一天,夢想不再展翅飛翔。

  大海與大海的距離,必將成為人類交流的阻隔;

  星辰與星辰的航路,必將成為心靈的遙不可及。

  即便如此,但我們一定相信:

  在有海水的遠方,波浪是航海者的彩帶,浪花是航海者的勳章。

  只要航海到達的地方,就有人類實現共同夢想的彼岸。

  只有航海者勇渡海洋,各個文明的聚落,才能互相溝通、互相借鑒,達到守望相助、攜手共贏。

  航海讓世界更加美好,讓人類生活充滿更多可能。

  從一隅到另一隅,從此岸到彼岸。因為航海,不同族群的心靈貼得更近。因為航海,我們的星球更像個藍色的村莊。

  帆檣如歌,心隨夢渡。

  有帆高揚,夢想就無處不在。

  有夢飛揚,小小心靈,就能到達全世界。

  600年前,鄭和下西洋船隊,規模最大時船艦多達249艘,航行里程長達16萬海裏,創造人類航海史的奇跡。

  在新的時代,尤其是在面對百年變局的時期,中國造船業領先世界、航線聯通五大洲、港口吞吐量屢創新高的背景下,我們仍需心繫遠方,逐夢遠方,仍需放眼看世界,向海圖更強,厚植海洋意識,才能共築一個無愧於新時代的海洋強國!(劉益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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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福建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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