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打的就是讓觀眾看得懂”

鄭小瑛在演出前排練。

　　“天空閃爍著星光，大地散發著芳香，那花園門被推開，是她走在花園的路上……”5日晚，當飾演畫家卡瓦拉多西的著名歌劇表演藝術家李爽唱起《今夜星光燦爛》，全場再次掌聲雷動。

　　當晚，鄭小瑛歌劇藝術中心和福建省歌舞劇院聯合製作的歌劇《托斯卡》中文版在福建大劇院上演，自稱“90後”的鄭小瑛教授全場親自執棒指揮，給現場觀眾帶來一場三幕兩個半小時的藝術盛宴。

中文歌劇 震撼觀眾

　　歌劇《托斯卡》于1900年1月14日在羅馬康斯坦奇劇院首演。這是一部由義大利著名歌劇作曲家賈科莫·普契尼根據法國劇作家維克多連恩·薩都的同名戲劇改編創作而成的經典三幕歌劇，也是普契尼在世界歌劇舞臺上演次數最多、最受大眾歡迎的歌劇之一。

　　《今夜星光燦爛》《奇妙的和諧》《藝術、愛情是我的生命》是《托斯卡》劇中最膾炙人口的三首咏嘆調，完美地將音樂與戲劇高度融合，技巧與情感相互襯托，將主人公心中對藝術、生命、愛情的執著追求表達得淋漓盡致，“每一個悲傷的音符都將你的心撞得粉碎”。

　　“用母語演唱的歌劇實在是太棒了，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震撼的心靈衝擊！”來自福建師範大學的肖婷是最早一批通過貓眼搶票成功的觀眾之一，她激動地告訴記者：“值，太值了！鄭小瑛老師95歲高齡親自登臺指揮，這麼多位大咖歌唱家同臺放歌，讓我們有一種滿滿的幸福感！感謝鄭老師和整個團隊！”

　　“我們年輕時就在VCD機上看過《托斯卡》，但那是義大利語演唱的，雖然下面有中文字幕，可總感覺隔著一層東西，情緒跟不上。”幾位頭髮花白的女觀眾激動得像孩子，“這次直接用普通話演唱，歌唱家一唱出來，我們就能聽齣劇中角色的心理變化，對劇情的理解更及時更到位了。”

　　歌劇廳裏，還出現了幾位鄭小瑛的“老朋友”，他們曾在10多年前聽過鄭小瑛的音樂會、音樂普及講座，或是近距離地有過難忘的交談。此次聽説鄭小瑛在福州執棒，老友們便相約而至，他們表示：“時光易逝，記憶常新，非常開心今天我們有機會再度與這位國寶級藝術家面對面。儘管歲月讓她滿頭銀絲，但她為藝術、為人民的熱愛與堅持依舊熠熠綻放。”

　　“1962年，鄭小瑛老師在蘇聯國立莫斯科劇院指揮了歌劇《托斯卡》，她也因為這部劇成為第一位登上外國歌劇指揮臺的中國人。62年後的今天，鄭老師再度執棒，擔任藝術總監和指揮，參與歌劇製作的全流程，她本人還根據7個翻譯版本進行配歌。”鄭小瑛歌劇藝術中心副總嚴昕告訴記者。

洋戲中唱 服務大眾

　　“其實‘洋戲中唱’並不是我們自創的，我曾在英國看過法國歌劇《卡門》，就是用英文演唱的。”1日，鄭小瑛教授利用指揮樂隊排練的間隙，攜《托斯卡》中文版導演王湖泉等主創人員在福州與部分觀眾舉辦了一場“讓歌劇貼近大眾 讓大眾走進歌劇”藝術分享會。

　　鄭小瑛回憶道，1956年第一次用中文介紹西方經典的是歌劇《茶花女》，10年間上演了百餘場，“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做的並不是創造，而是復興。我們要打造歌劇精品、尊重原著傳統、推動洋戲中唱、服務中國大眾，主打的就是讓普通觀眾都看得懂”。

　　“西方的歌劇已經很成熟了，我們要學習他們的經典作品來發展我們的歌劇。歌劇傳到中國後要走民族化道路，首先就是語言。”分享會特邀3次獲得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音樂獎的著名作曲家章紹同出席，就“洋為中用”“洋戲中唱”的藝術實踐如何推動中國原創民族歌劇發展等議題展開討論。

　　飾演托斯卡的是我國著名女高音歌唱家、上海音樂學院教授、博士生導師李秀英，她曾出演過《蝴蝶夫人》《圖蘭朵》《費加羅的婚禮》等多部歌劇的女主角。

　　“我演唱過很多普契尼的歌劇，《托斯卡》是最近這些年才開始靠近的。”李秀英説，“這次在鄭老師的帶領下用母語演唱這個角色，讓我有種歸屬感，在演唱中也更深入地理解角色，把握對手戲中的情緒反應，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奇妙。”

　　“用中文演唱西方經典歌劇，對於歌劇演員來説是一個極大的挑戰，特別是在發聲技巧和語言規律上都需要做出很多調整和訓練。同時，用自己的母語確實會幫助演員更深入地理解角色、把握對手戲中的情緒反應、更好地代入自身的內心體驗。”在歌劇《托斯卡》中文版中擔綱男女主角的孫礫、楊小勇、顏含彥、彭康亮等歌劇表演藝術家認為，用母語演唱歌劇，能夠帶給觀眾更加直接的、富有力量的表演衝擊，“這些都是中文版歌劇無可取代的優勢，也是當前推動歌劇貼近中國觀眾的有效舉措”。（記者 郭斌 文/圖）